日本茶道是在“日常茶饭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将日常生活与宗教、哲学、伦理和美学联系起来,成为一门综合性的文化艺术活动。它不仅仅是物质享受,主要是通过茶会和学习茶礼来达到陶冶性情、培养人的审美观和道德观念的目的。正如桑田中亲说的:“茶道已从单纯的趣味、娱乐,前进为表现日本人日常生活文化的规范和理想。”十六世纪末,千利休继承历代茶道精神,创立了日本正宗茶道。他提出的“和敬清寂”,用字简洁而内涵丰富。“清寂”是指冷峻、恬淡、闲寂的审美观;“和敬”表示对来宾的尊重。
日本茶道大概是喝饮料最复杂的方式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很难想象喝茶要有那么正式的仪式,要有那样多的礼法。要进行一次日本茶会,一座合乎规矩的花园别墅是不可少的,参加茶会,你能吃到三碗米饭、一碗锅巴泡饭、一盘凉拌菜、两个炖肉丸子、三段烤鱼、一堆腌萝卜块、一些咸菜、几个蘑菇、少许海味、三碗大酱汤和一碗清汤、一道甜点、还有二两清酒,然后你还可以去参观花园,并且特意去厕所看看,但绝对不能在厕所里解决个人问题。这些活动要花去你四小时的时间,而整个茶会里你喝到了两次约一百毫升茶水,你一生也不会喝到比这更难喝的东西了。整个茶会期间,从主客对话到杯箸放置都有严格规定,甚至点茶者伸哪只手、先迈哪只脚、每一步要踩在榻榻米的哪个格子里也有定式,正是定式不同,才使现代日本茶道分成了二十来个流派。十六世纪前的日本茶道还要繁琐得多,现代茶道是经过千利休删繁就简的改革才成为现在的样子。
茶叶由遣唐使传入日本,正在日本全面学习中国大陆文明的时期,茶是舶来品,珍贵且新奇,喝茶是时髦行为,而请人喝茶无异于摆阔。贵族家里有几斤茶叶,那是身份财富的象征。泊来的茶叶经过长途运输,味道难以保证,数量又有限,茶会的重点自然也就转到大吃大喝的宴会上去了。日本贵族的饮食以生冷油腻为主,净是生鱼刺块(就是大块生肉,后来多切几刀就改叫刺身),茶能化油,为宴会后的消食佳品。以后宋代点茶法传入,点出的茶水又太浓,空腹喝会很刺激胃粘膜,所以喝茶与吃炖肉倒也相得益彰。千利休发明了传饮法,就是一碗茶端上来,不管有多少人,都必须从碗的同一位置喝茶,传到最后一人要正好喝完。这种喝法令与会的武士们有些歃血为盟的感觉,而量的掌握尤为重要,武士都很重视尊严,座位靠后的人喝不到,难免械斗,或者至少切腹,血溅当场。
九世纪后期,日本停派遣唐使。这时官方单向的学习停止,民间双向的交流开始。日本的岛国文明不同于中国的大陆文明。中国地大人多,物产丰饶,自然有无数发明,也经得起浪费,而日本弹丸小岛,不能首创,亦无资源,就必须把学来的东西发挥到极致,必须举一而反三。所以九世纪后日本虽然还在学习中国的新文明,却也开始加上自己的特色。现在我们看日本的传统建筑,觉出与中原不同,却也说不上差别何在,大约室町时代的日本人看这些建筑,就和北京人看西客站差不多。同样,面对一种食物,中国人想到的,往往是怎样吃,从而满足身心,而日本人想的,却是怎样由此而提升自身,故尔茶在中国可以是工夫茶可以是三泡台总是饮料,在日本却成了禅茶一体的茶道。
如果不是村田珠光到千利休,把禅的内涵引入茶道,那么今天流传的可能就是日本料理道,席间的茶水也早被可乐代替了。日本人选择茶来赋予特殊意义,几乎就是因为它难喝。只要理解了禅,就不难理解日本茶道。甚至可以说,不难理解整个远东文明。
日本茶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但茶叶的传入则是由遣唐使来完成的。日本古代没有原生茶树,也没有喝茶的习惯。自从奈良时代的遣唐使们把茶叶带回日本之后,茶这种饮料就在日本生根发芽了。
唐朝的茶会大抵如此:一套茶具,其中包括使用木炭烧火的铜盆、水壶、水缸、废水碗、一个盆式支架放着一只竹勺、一副用来夹木炭的夹子和一个放壶盖的圆形支架。茶叶则是将茶树的叶子炒熟、发酵,再挤压成型而制成的。将碾碎的茶放进茶壶,加入水将其煮沸,再盛入陶瓷茶杯。这是最简单的吃茶法。
平安时代初期,遣唐使中的日本高僧最澄将中国的茶树带回日本,并开始在近畿的坂本一带种植,据说这就是日本栽培茶树的开始。到了镰仓时代,禅僧荣西在中国学到了茶的加工方法,还将优质茶种带回日本传播。他于公元一二一一年写成了日本第一部饮茶专著《吃茶养生记》。
中国的茶文化来自平民大众的日常习俗,而日本则恰恰相反,饮茶文化走的是自上而下的道路,就如同明治年间的资本主义改革。茶在刚刚传到日本的时候完全属于奢侈品,只有皇族、贵族和少数高级僧侣才可以享受,茶道被当作一种高雅的先进文化而局限在皇室的周围,内容与形式都极力模仿大唐。自镰仓时代开始,在思想上受到《吃茶养生记》的影响,将茶尊奉为灵丹妙药的情况越来越普遍。而茶叶种植的高速发展也为茶走入平民家创造了有利条件,这段时间,饮茶活动以寺院为中心开始逐渐普及到民间。
与中国的发酵茶叶的方法不同,日本茶将蒸过的茶叶自然干燥,研成粉末的茶叶就称为“抹茶”(末茶)。到室町时代,畿内的茶农为对茶叶进行评级而举行品茶会,由这种茶集会发展成为许多人品尝茶叶的娱乐活动,并发展了最初的茶道礼仪。这一时期,武士阶层为主角的“斗茶”成为茶文化的主流,游艺性为其主要特点。到十三世纪,新兴的武士阶级凭借雄厚的财力经常举办以品尝各地茶叶来赌博的斗茶会,极尽奢华以用来炫耀财富并扩大交际。后来室町幕府的第三代将军足利义满对斗茶进行了提炼,为向宗教性质的“书院茶”过渡准备了条件。第八代将军足利义政在他隐居的京都东山建造了“同仁斋”,地面用榻榻米铺满,一共用了四张半。这种全室铺满榻榻米的建筑设计为后世所借鉴,形成了各式各样的“茶室”。此前的斗茶会在较大的空间举行,显得喧闹而不注重礼仪;而同仁斋将开放式的、不固定的空间进行了缩小和封闭,这就给茶道的形成创造了稳定的室内空间。这种房间称为书院式建筑,在其中进行的茶会就称为“书院茶”。“书院茶”要求茶室绝对肃静,主客问答简明扼要,从而一扫斗茶的杂乱之风。书院茶完成了将外来的大唐文化与日本文化的结合的任务,并且基本确立了现行的日本茶道的点茶程序。
日本茶道是必须遵照规则程序来进行喝茶活动,而茶道的精神,就是蕴含在这些看起来繁琐的喝茶程序之中。
进入茶道部,有身穿朴素和服,举止文雅的女茶师礼貌地迎上前来,简短地解说:进入茶室前,必须经过一小段自然景观区。这是为了使茶客在进入茶室前,先静下心来,除去一切凡尘杂念,使身心完全融入自然。开宗明义的一番话,就能领略到了正宗茶道的不凡。
然后在茶室门外的一个水缸里用一长柄的水瓢盛水,洗手,然后将水徐徐送入口中漱口,目的是将体内外的凡尘洗净,然后,把一个干净的手绢,放入前胸衣襟内,再取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后的腰带上,稍静下心后,便进入茶室。
日本的茶室,面积一般以置放四叠半“榻榻米”为度,小巧雅致,结构紧凑,以便于宾主倾心交谈。茶室分为床间﹑客﹑点前﹑炉踏等专门区域。室内设置壁龛﹑ 地炉和各式木窗,右侧布“水屋”,供备放煮水﹑沏茶﹑品茶的器具和清洁用具。床间挂名人字画,其旁悬竹制花瓶﹐瓶中插花,插花品种和旁边的饰物,视四季而有不同,但必须和季节时令相配。
每次茶道举行时,主人必先在茶室的活动格子门外跪迎宾客,虽然进入茶室后,强调不分尊卑,但头一位进茶室的必然是来宾中的一位首席宾客(称为正客),其他客人则随后入室。
来宾入室后,宾主相互鞠躬致礼,主客面对而坐,而正客须坐于主人上手(即左边)。这时主人即去“水屋”取风炉﹑茶釜﹑水注﹑白炭等器物,而客人可欣赏茶室内的陈设布置及字画﹑鲜花等装饰。主人取器物回茶室后,跪于榻榻米上生火煮水,并从香盒中取出少许香点燃。在风炉上煮水期间﹐主人要再次至水屋忙碌,这时众宾客则可自由在茶室前的花园中散步。待主人备齐所有茶道器具时,这时水也将要煮沸了﹐宾客们再重新进入茶室﹐茶道仪式才正式开始。
主人一般在敬茶前,要先品尝一下甜点心,大概是为避免空肚喝茶伤胃。敬茶时,主人用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边﹐跪地后举起茶碗(须举案齐眉与自己额头平),恭送至正客前。待正客饮茶后,余下宾客才能一一依次传饮。饮时可每人一口轮流品饮,也可各人饮一碗,饮毕将茶碗递回给主人。主人随后可从里侧门内退出,煮茶,或让客人自由交谈。在正宗日本茶道里,是绝不允许谈论金钱、政治等世俗话题的,更不能用来谈生意,多是些有关自然的话题。
日本茶道的礼仪
日本的茶道品茶是很讲究场所的,一般均在茶室中进行,茶室多起名为“某某庵”的雅号,有广间和小间之分。茶居室一般以“四叠半”(约为9平方米)为标准,大于“四叠半”的称为广间;小于“四叠半”的称为小间。茶居室的中间设有陶制炭炉和茶釜,炉前摆放着茶碗和各种用具,周围设主、宾席位以及供主人小憩用的床等。
接待宾客时,由专门的茶师按照规定的程序和规则依次点炭火、煮开水、冲茶或抹茶,然后依次献给宾客。点茶、煮茶、冲茶、献茶,是茶道仪式的主要部分,都要经过专门的训练。茶师将茶献给宾客时,宾客要恭敬地双手接茶,致谢,而后三转茶碗,轻品,慢饮,奉还,动作轻盈优雅。饮茶完毕,按照习惯和礼仪,客人要对各种茶具进行鉴赏和赞美。最后,客人离开时需向主人跪拜告别,主人则热情相送。
茶道品茶还分为“轮饮”和“单饮”两种形式。轮饮是客人轮流品尝一碗茶,单饮是宾客每人单独一碗茶。茶道还讲究遵循"四规","七则".四规指"和、敬、清、寂",乃茶道之精髓。“和、敬”是指主人与客人之间应具备的精神、态度和礼仪。“清、寂”则是要求茶室和饮茶庭园应保持清静典雅的环境和气氛。七则指的是:提前备好茶,提前放好炭,茶室应保持冬暖夏凉,室内要插花保持自然清新的美,遵守时间,备好雨具,时刻把客人放在心上等等。
日本人相当注重形式,茶道便是这样的一种体现。他们喜欢当着客人的面准备食物,像铁板烧,让客人不仅能吃到食物,还能学习到烹饪的方法,茶道也是如此。
日本茶人在举行茶会时均抱有“一期一会”的心态。这一词语出自江户幕府末期的大茶人井伊直弼所著的《茶汤一会集》。书中这样写到:“追其本源,茶事之会,为一期一会,即使同主同客可反复多次举行茶事,也不能再现此时此刻之事。每次茶事之会,实为我一生一度之会。由此,主人要千方百计,尽深情实意,不能有半点疏忽。客人也须以此世不再相逢之情赴会,热心领受主人的每一个细小的匠心,以诚相交。此便是:一期一会。”这种“一期一会”的观念,实质上就是佛教“无常”观的体现。佛教的无常观督促人们重视一分一秒,认真对待一时一事。当茶事举行时,主客均极为珍视,彼此怀着“一生一次”的信念,体味到人生如同茶的泡沫一般在世间转瞬即逝,并由此产生共鸣。于是与会者感到彼此紧紧相连,产生一种互相依存的感觉和生命的充实感。这是茶会之外的其他场合无法体验到的一种感觉。
茶事的种类繁多,古代有“三时茶”之说,即按三顿饭的时间分为朝会(早茶)、书会(午茶)、夜会(晚茶);现在则有“茶事七事”之说,即:早晨的茶事、拂晓的茶事、正午的茶事、夜晚的茶事、饭后的茶事、专题茶事和临时茶事。除此之外还有开封茶坛的茶事(相当于佛寺的开光大典)、惜别的茶事、赏雪的茶事、一主一客的茶事、赏花的茶事、赏月的茶事等等。每次的茶事都要有主题,比如某人新婚、乔迁之喜、纪念诞辰、或者为得到了一件珍贵茶具而庆贺等等。
茶会之前,主人要首先确定主客,即主要的客人,一般为身份较尊贵者,像千利休之于丰臣秀吉。确定了主客之后再确定陪客,这些陪客既要和主客比较熟悉又要和主客有一定的关系。决定客人之后便要开始忙碌的准备茶会了,这期间客人们会来道谢,因为准备工作的繁忙主人只需要在门前接待一下即可。一般茶会的时间为四个小时,太长容易导致客人疲惫,太短又可能无法领会到茶会的真谛。茶会有淡茶会(简单茶会)和正式茶会两种,正式茶会还分为“初座”和“后座”两部分。为了办好茶会,主人要东奔西跑的选购好茶、好水、茶花、做茶点心及茶食的材料等。茶会之前还要把茶室、茶庭打扫的干干净净,客人提前到达之后,在茶庭的草棚中坐下来观赏茶庭并体会主人的用心,然后入茶室就座,这叫“初座”。主人便开始表演添炭技法,因为整个茶会中要添三次炭(正式茶会的炭要用樱树木炭),所以这次就称为“初炭”。之后主人送上茶食,日语为“怀石料理”(据说和尚们坐禅饥饿时将烤热的石头揣在怀里以减少饥饿感,故称)。用完茶食之后,客人到茶庭休息,此为“中立”。之后再次入茶室,这才是“后座”。后座是茶会的主要部分,在严肃的气氛中,主人为客人点浓茶,然后添炭(后炭)之后再点薄茶。稍后,主人与客人互相道别,茶会到此结束。
茶会通常有纪录,纪录的内容包括与会众、壁龛装饰、茶具、饭菜、点心等情况,有时还加入与会众的谈话摘要和纪录者的评论。这种纪录叫“会记”。古代有很多著名茶会的会记流传下来,成为现代珍贵的资料,如《松屋会记》、《天王寺屋会记》、《今井宗久茶道记书拔》、《宗湛日记》等被称为四大会记。
日本茶道是在“日常茶饭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将日常生活行为与宗教、哲学、伦理和美学熔为一炉,成为一门综合性的文化艺术活动。它不仅仅是物质享受,通过茶会,学习茶礼,它还可以陶冶性情,培养人的审美观和道德观念。正如桑田中亲说的:“茶道已从单纯的趣味、娱乐,前进成为表现日本人日常生活文化的规范和理想。”十六世纪末,千利休继承、汲取了历代茶道精神,创立了日本正宗茶道。他是茶道的集大成者。剖析利休茶道精神,可以了解日本茶道之一斑。
村田珠光曾提出过“谨敬清寂”为茶道精神,千利休只改动了一个字,以“和敬清寂”四字为宗旨,简洁而内涵丰富。“清寂”也写作“静寂”。它是指审美观。这种美的意识具体表现在“佗(chà)”字上。“佗”日语音为"wabi",原有“寂寞”、“贫穷”、“寒碜”、“苦闷”的意思。平安时期“佗人”一词,是指失意、落魄、郁闷、孤独的人。到平安末期,“佗”的含义逐渐演变为“静寂”、“悠闲”的意思,成为很受当时一些人欣赏的美的意识。这种美意识的产生,有社会历史原因和思想根源:平安末期至镰仓时代,是日本社会动荡、改组时期,原来占统治地位的贵族失势,新兴的武士阶层走上了政治舞台。失去天堂的贵族感到世事无常而悲观厌世,因此佛教净土宗应运而生。失意的僧人把当时社会看成秽土,号召人们“厌离秽土,欣求净土”。在这种思想影响下,很多贵族文人离家出走,或隐居山林,或流浪荒野,在深山野外建造草庵,过着隐逸的生活,创作所谓的“草庵文学”,以抒发他们思古之幽情,排遣胸中积愤。这种文学色调阴郁,文风“幽玄”。
室町时代,随着商业经济的发展,竞争激烈,商务活动繁忙,城市奢华喧嚣。不少人厌弃这种生活,以冷峻、恬淡、闲寂为美,追求“佗”的审美意识,他们渴望在郊外或城市中找块僻静的处所,过起隐居的生活,享受一点古朴的田园生活乐趣,寻求心神上的安逸。而此时茶人村田珠光等人把这种审美意识引进“茶汤”中来,使“清寂”之美得到广泛的传播。
茶道之茶称为“佗茶”,“佗”有“幽寂”、“闲寂”的含义。邀来几个朋友,坐在幽寂的茶室里,边品茶边闲谈,不问世事,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修身养性,心灵净化,别有一番美的意境。千利休的“茶禅一味”、“茶即禅”观点,可以视为茶道的真谛所在。
而“和敬”这一伦理观念,是唐物占有热时期中衍生的道德观念。自镰仓时代以来,大量唐物宋品运销日本。特别是茶具、艺术品,更受到日本人的青睐,茶会也以有唐宋茶具而显得上档次。但也因此出现了豪奢之风,一味崇尚唐物,轻视倭物茶会。而热心于茶道艺术的村田珠光、武野绍鸥等人,反对奢侈华丽之风,提倡清贫简朴,认为本国产的黑色陶器,幽暗的色彩,自有它朴素、清寂之美。用这种质朴的茶具,真心实意地待客,既有审美情趣,也利于道德情操的修养。
日本的茶道有烦琐的规程,如茶叶要碾得精细,茶具要擦得干净,插花要根据季节和来宾的名望、地位、辈份、年龄和文化教养等来选择。主持人的动作要规范敏捷,既要有舞蹈般的节奏感和飘逸感,又要准确到位。凡此种种都表示对来宾的尊重,体现“和、敬”的精神。
日本茶道,以“和、敬、清、寂”四字,成为融宗教、哲学、伦理、美学为一体的文化艺术活动。
现代时期
日本的现代是指1868年明治维新以来。日本的茶在安土、桃山、江户盛极一时之后,于明治维新初期一度衰落,但不久又进入稳定的发展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中日间的茶文化交流频繁,另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日本茶文化向中国的回传。日本茶道的许多流派均到中国进行交流,日本茶道里千家家元千宗室多次带领日本茶道代表团到中国访问,第100次访问中国时,江泽民总书记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了千宗室。千宗室以论文《与日本茶道的历史意义》获南开大学哲学博士。日本茶道丹月流家元丹下明月多次到中国访问并表演。日本当代著名的茶文化学者布目潮风、沧泽行洋不仅对中华茶文化有着精深的研究,并且到中国进行实地考察。2001年4月,日本中国茶协会会长王亚雷,秘书长藤井真纪子等一行到安徽农业大学中华茶文化研究所进行茶文化交流。
与此同时,国际茶业科学文化研究会会长陈彬藩、浙江大学教授童启庆、台湾中华茶文化学会会长范增平、天仁集团总裁李瑞河、浙江湖州的蔻丹、安徽农业大学中华茶文化研究所顾问王镇恒、安徽农业大学副校长宛晓春等纷纷前往日本访问交流。北京大学的滕军博士在日本专习茶道并获博士学位,出版了《日本茶道文化概论》一书。
炉:位于地板里的火炉,利用炭火煮釜中的水。
风炉:放置在地板上的火炉,功能与炉相同;用于五月至十月之间气温较高的季节。
柄杓:竹制的水杓,用来取出釜中的热水;用于炉与用于风炉的柄杓在型制上略有不同。
盖置:用来放置釜盖或柄杓的器具,有金属、陶瓷、竹等各种材质;用于炉与用于风炉的盖置在型制上略有不同。
水指:备用水的储水器皿,有盖。
建水:废水的储水器皿。
茶罐
枣:薄茶用的茶罐。
茶入:浓茶用的茶罐。
仕覆:用来包覆茶入的布袋。
茶杓:从茶罐(枣或茶入)取茶的用具。
茶碗
茶碗:饮茶所用的器皿。
乐茶碗:以乐烧(手捏成型低温烧制)制成的茶碗。
茶筅:圆筒竹刷,乃是将竹切成细刷状所制成。
茶室
为了茶道所建的建筑。大小以四叠(塌塌米)半为标准,大于四叠半称做“广间”,小于四叠半者称作“小间”。
水屋:位于茶室旁的空间,用来准备及清洗茶道具。
更衣 观赏茶庭 初茶 茶食 中立 浓茶 后炭 薄茶 退出 衔接 共计
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 六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十分钟 三分钟 四小时
初坐一小时四十分钟 后坐一小时二十分 。
首先创立茶道概念的是十五世纪奈良称名寺的和尚村田珠光(公元一四二三~一五零二年)。公元一四四二年,十九岁的村田珠光来到京都修禅。当时奈良地区盛行由一般百姓主办参加的“汗淋茶会”(一种以夏天洗澡为主题的茶会),这种茶会首创的采用了具有古朴的乡村建筑风格的茶室——草庵。这种古朴的风格对后来的茶道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成为日本茶道的一大特色。村田珠光在参禅中将禅法的领悟融入饮茶之中,他在小小的茶室中品茶,从佛偈中领悟出“佛法存于茶汤”的道理,那首佛偈就是大家都熟悉的“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村田珠光以此开创了独特的尊崇自然、尊崇朴素的草庵茶风。由于将军义政的推崇,“草庵茶”迅速在京都附近普及开来。珠光主张茶人要摆脱欲望的纠缠,通过修行来领悟茶道的内在精神,开辟了茶禅一味的道路。据日本茶道圣典《南方录》记载,标准规格的四张半榻榻米茶室就是珠光确定的,而且专门用于茶道活动的壁龛和地炉也是他引进茶室的。此外,村田珠光还对点茶的台子、茶勺、花瓶等也做了改革。自此,艺术与宗教哲学被引入喝茶这一日常活动的内容之中并得到不断发展。
继村田珠光之后的一位杰出的大茶人就是武野绍鸥(公元一五零二~一五五五年)。他对村田珠光的茶道进行了很大的补充和完善,还把和歌理论输入了茶道,将日本文化中独特的素淡、典雅的风格再现于茶道,使日本茶道进一步的民族化了。
在日本历史上真正把茶道和喝茶提高到艺术水平上的则是日本战国时代的千利休(公元一五二二~一五九二年),他早年名为千宗易,后来在丰臣秀吉的聚乐第举办茶会之后获得秀吉的赐名才改为千利休。他和薮内流派的始祖薮内俭仲均为武野绍鸥的弟子。千利休将标准茶室的四张半榻榻米缩小为三张甚至两张,并将室内的装饰简化到最小的限度,使茶道的精神世界最大限度的摆脱了物质因素的束缚,使得茶道更易于为一般大众所接受,从此结束了日本中世茶道界百家争鸣的局面。同时,千利休还将茶道从禅茶一体的宗教文化还原为淡泊寻常的本来面目。他不拘于世间公认的名茶具,将生活用品随手拈来作为茶道用具,强调体味和“本心”;并主张大大简化茶道的规定动作,抛开外界的形式操纵,以专心体会茶道的趣味。茶道的“四规七则”就是由他确定下来并沿用至今的。所谓“四规”即:和、敬、清、寂。“和”就是和睦,表现为主客之间的和睦;“敬”就是尊敬,表现为上下关系分明,有礼仪;“清”就是纯洁、清静,表现在茶室茶具的清洁、人心的清净;“寂”就是凝神、摒弃欲望,表现为茶室中的气氛恬静、茶人们表情庄重,凝神静气。所谓“七则”就是:茶要浓、淡适宜;添炭煮茶要注意火候;茶水的温度要与季节相适应;插花要新鲜;时间要早些,如客人通常提前十五到三十分钟到达;不下雨也要准备雨具;要照顾好所有的顾客,包括客人的客人。从这些规则中可以看出,日本的茶道中蕴含着很多来自艺术、哲学和道德伦理的因素。茶道将精神修养融于生活情趣之中,通过茶会的形式,宾主配合,在幽雅恬静的环境中,以用餐、点茶、鉴赏茶具、谈心等形式陶冶情操,培养朴实无华、自然大方、洁身自好的完美意识和品格;同时,它也使人们在审慎的茶道礼法中养成循规蹈矩和认真的、无条件的履行社会职责,服从社会公德的习惯。因此,日本人一直把茶道视为修身养性、提高文化素养的一种重要手段。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茶道在日本会有着如此广泛的社会影响和社会基础,且至今仍盛行不衰了。
许多人会认为,日本人饮茶,只重形式。其实是一种误解。日本茶道之所以搞得这么繁文缛节,并非要把茶客的注意力从茶的本身上引开,而是要茶客专心致志于饮茶的全过程,从而把人从世俗的紧张、烦恼等事务中解脱出来。以便更好地修身养性。因此,与其说日本茶道重形式不重内容,不如说日本茶道重物质,更重精神。
茶道是日本文化的结晶,是融佛教、道教、儒家学说为一体的一种精神文化。在形式上,它是容纳了包括花道等各种生活艺术的总汇。茶道中的“本来无一物” “无一物中无尽藏”的哲学思想,不对称、简朴、素淡、孤高的美学思想以及平等、互敬、恬淡的道德观念,独坐观念的自省精神,都是日本茶道中的精髓。
本文:日本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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