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金华南山脚下有个小村子。有一年夏天,每天早上天未亮,这个村的村口就会传来一个小女子的哭声。
一天早上,一位慈眉善目的白发婆婆走过这里,就问这位女子:“小娘子,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小女子说:“我是这里王家小儿子的妻子,婚后已三年,至今没有生养孩子。我婆婆天天骂我,说养只鸡会生鸡蛋,养只鸭会生鸭蛋,娶这个小媳妇回来,屁都不会放一个!传出话来要赶我出门。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是为这件事啊!我有个土方你试试。”白发婆婆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个小包,小包里拿出三颗青芽,递给王家小媳妇,说:“这三颗是金华北山举岩茶的嫩芽,你用滚汤泡成乳碧色,待凉后连茶水带茶芽一起喝下,对你有好处。”
小媳妇哪里相信,就问:“三个茶叶的芽头有作用吗?”白发婆婆说:“我的爷爷是个郎中,我跟他学过医治疑难杂症,懂一点岐黄之术。我从你脸上的斑点看出来,是你体内有异常之毒,不利于你怀孩子。而茶叶可以解毒。”说着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听我爷爷说,古代神农氏尝百草,误食有毒草,眼发花头发晕,多亏吃了茶叶后解了毒,才没事。而这里的北山举岩茶是好土质、好水质,仙山仙气孕育更灵验,不妨试试。”说完走了。三媳妇听了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照着做。
果然,老三媳妇服下举岩茶后,当月夫妻亲热了几次就怀孕了,到了10个月上,“叭叭叭”一胎生下三个女孩——三“千金”!她婆婆开心得不得了:原来这家上代生的都是男孩,婆婆自己也是生了三个儿子,如今,老大、老二的媳妇也全是生男孩,婆婆想女孩都快想疯了。这下好了,老三媳妇生下女孩,而且是三个,婆婆能不开心吗?就让教书先生给起了名:大姐聪明伶俐叫聪花,老二力气大叫力花,最小的叫茶妹。
且说这三个小女孩各有特征:大姐聪花左眉尖上一颗痣,二姐力花右眉尖上一颗痣,老三茶妹下巴有一颗痣。一晃三姐妹16岁了,巧的是三个人都嫁给了金华北山鹿田村的王家三兄弟。
这一天,王家来了个客人,奇怪的是,公公对这位客人特别巴结,亲自给他端水洗手,亲手绞毛巾给他揩脸,客人说话就俯首恭听,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聪花看在眼里,心里奇怪,拉过公公到旁边悄悄地问怎么回事,公公说:“这位是制作茶叶的万员外,我小时卖身为奴,在他家学做举岩茶,做了10年,工钱没一文,制茶方法也没有多学点,就出来自己干了。可是直到现在卖身契还在他手里,我依然是他家奴才,只要卖身契在他身上,我就改变不了他家奴才的身份,不巴结他行吗?”“哦,是这样,等我们想想办法。”聪花说。
到了吃晚饭时,万员外坐上首,公公陪酒,聪花给万员外一个劲斟酒。喝到八分数,聪花说:“员外,听说我公公过去在你家当过家奴,不可能吧?”姓万的从凳上“呼”地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张卖身契:“怎么不可能?你公公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呢。”“噢,是真的吗?我不识字,让我看看他的手指印。”聪花把契约拿过来,故意凑近菜油灯看。一凑到火苗上,这页纸就烧着了,待万员外来抢,早已成了灰烬。万员外气得大叫:“你这黄毛丫头有意毁我契约,我到衙门去告。”聪花笑着说:“小女子向员外赔罪了,我人小年幼会犯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你要去告状是告不赢的,口说无凭,没了凭证,告到皇帝那儿也没用。再说,我公公在你家干了10年,没拿你一个铜板,你也没认真教过他一次。不管如何,你以后来玩,我们都会客客气气待你的。”
这万员外无奈气走了,但他气难消呀,晚上自找宿店住下,第二天收买了两个打手,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要寻衅滋事。聪花就让二妹力花去接待。
力花见三人来者不善,就上去笑着对他们说:“门口空地凉快,宽敞又舒服,我们到门口坐吧。”说着把他们陪到门口空地石桌边石凳上坐下,自己拿来三个撮有茶叶的茶杯,一手拎了个长嘴水壶正丝丝在冒热气。她把三个茶杯摆在门口一爿大石磨上,后退几步,高高拎起茶壶,茶壶长嘴远远对着三个茶杯,只一斜,一支热泉直泻茶壶,丝毫不差。力花很快泡完三杯茶,一滴水也没落杯外。“哇,好手艺!”三个人暗暗称赞,这时只见力花一个骑马式,轻轻蹲下身,手掌伸到石磨下轻轻往上一托,托着两百斤大石磨站了起来,走到三个客人面前的石桌旁稳稳一放,摆到石桌上,气不喘,茶杯里的茶水晃都不晃一下。“好大力气!”“好功夫!”力花轻启朱唇鹦歌燕语般叫了一声:“三位请用茶!”三个人本来是寻事的,这时全吓呆了,喝了两口茶,拱一拱手,灰溜溜走了。
但是万员外不甘心,又想出了新花样。第二天刚好采茶叶,村里各户都要把新采茶叶卖给王家制作。万员外买通李大婶,把一条金项链故意混在新茶叶中,拿去卖给王家。这天刚好小妹茶妹收茶,验看茶叶称茶叶很忙,虽然李大婶故意走开,可茶妹在验收称茶时,忽然看到金闪闪黄澄澄的金项链,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大喊:“李大婶,你的茶叶里面有金项链,快拿回去!”一连喊了10遍,喊得全村人都听到,李大婶只好来领回,并说了些感谢的话。茶妹交代她,下次采茶小心点,贵重东西不能乱放。万员外赔了钱,却也颇有触动。
此后一天,万员外又一次来见公公,态度已经有了180度大转弯,看了看制茶工艺,对他们一家说:你们家已学到了制茶方法,我今天还有一项技巧本来想不告诉你们的,现在看来,你们家有能人、有贤媳、有才女资助,你们家会发,举岩茶会发!我把最后一道工序也教给你们。于是当场示范,使举岩茶制作工艺更进一步。
本文:三颗茶叶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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